她先打了个鸡蛋，用打蛋器调散，撒点盐调匀，加了少量温水在蛋液里，又烧了些清水，隔水蒸煮，蒸了大概十分钟左右。殷菡上前关了火，一阵清香扑鼻，取出鸡蛋羹，撒了些青葱和肉燥，又浇了几滴蒸鱼鼓油。


    做完后递给李嫂，李嫂笑道：“小少爷兴许饿坏了，我先给他端过去。”


    李嫂先给顾梓轩端了吃食，顾晨曦的早餐，殷菡却还没想好。正琢磨着，忽而在厨房里找到了烤面包机。


    她想，顾晨曦应该不会吃鸡蛋羹这种乱七八糟的食物，还是中规中矩的面包牛奶适合他，于是她从食品柜里找了几片新鲜吐司，认真烤了会儿，这烤面包的空隙又热了些牛奶，待吐司烤好，抹了些果酱，端着热牛奶和吐司，就往餐厅里走。


    顾晨曦瞧顾梓轩小手抓着勺子一口一口往嘴里塞鸡蛋羹，说实话是有些眼馋的。


    鸡蛋羹的香味，蒸鱼鼓油的油香，再蕴着细碎青葱的清香。


    顾晨曦从来没吃过这鸡蛋羹，但看着顾梓轩吃的津津有味，闻着香味，他这样想着，顾梓轩仿佛察觉了他的心思，挖了一大勺鸡蛋羹颤颤巍巍的送到他嘴边，“你吃。”


    顾晨曦就着顾梓轩的勺子吃了这一大口，嘴里鲜嫩顺滑，心里就跟化了蜜一样甜滋滋的。


    结果下一瞬，见殷菡敷衍一样端着牛奶吐司上桌，食物一一摆放到他面前。顾晨曦的心情一下子就从天堂摔到谷底，眼神立刻就阴沉了几分，动也不动这食物，冷声开口：“重做。”
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殷菡也很委屈，顾晨曦不说吃什么，就说让她做饭，她怎么知道他想吃什么。


    他看都不看殷菡一眼，接道：“难吃。”


    殷菡耐着性子，“你想吃什么？”


    顾晨曦照顾着顾梓轩吃饭，完全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。殷菡此刻一身油烟味，站在他面前，觉得浑身都极尴尬。李嫂察觉两人气氛诡异，上前笑了笑，回了几句，拉着殷菡就往厨房走。


    李嫂道：“少爷就是嘴刁了点，心还是好的，不如换个花样做？许是会好些。”


    殷菡委屈了两下，却也立刻折腾着上手，做了紫薯松糕，脆皮炸酸奶等杂七杂八一系列早餐点心，复而又调制了杯英式早餐红茶。


    待到殷菡和李嫂两个人一起把一堆食物端过去，顾晨曦仍是头也不抬，看都不看，语气生硬道：“重做。”


    这下殷菡是真真切切察觉到了顾晨曦就是在耍她玩，但是她也没法反抗顾晨曦，只能搞得自己满肚子气，又回了厨房。


    上一份许多精致的点心几乎耗费了殷菡全部的心力，殷菡真的懒得折腾了，就按照刚刚蒸鸡蛋羹的手法又蒸了一份，撒了香葱和肉燥，又滴了许多蒸鱼鼓油，不依不挠的端了上去。


    这次顾晨曦眼神一动，面色稍微缓了些，正准备开口。顾梓轩却以为他还不肯善罢甘休，率先摔了勺子，一双澄净的大眼睛瞪向顾晨曦，“不许欺负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