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渔也不多耽搁，寒暄过后就讲起了今天的收穫。


    「捉妖师公会会长，你是说于雁山？」梁欢揉揉眉心：「于雁山今年二十多岁，这么年轻就做了捉妖师公会会长，靠的不只是血统，还有钱。」


    「这个于雁山，特别有钱。」


    黎渔点点头：「那我们怎么接近他？」


    梁笑端详着黎渔的脸，满意的摸摸下巴：「俗话说的好，饱暖思□□，于雁山这么有钱还这么年轻，泡几个妹子又有什么难的呢？」


    她的眼睛泛着幽绿的光，看的黎渔紧张的抱住了自己。


    ——a市夜店——


    小巷子里，梁欢托着一个晕过去的浓妆女孩，把她的吉他递给黎渔：「好好发挥你的天赋技能，我们的新人驻唱。」


    黎渔握了握拳，心里着实有点紧张，正要接过吉他，女孩的电话响了。


    梁欢看了一眼就抛给黎渔：「是夜店经理的电话，这女孩是今天第一次上场的新人，她的朋友是夜店经理的朋友，辗转三个人她才争取到这个机会，所以夜店经理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人，你直接进去，不会有人发现。」


    黎渔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，对面就传来不耐烦的男声：「是苏一一吗，怎么现在还没到后台？！要不是看在周奥的面子上，你根本得不到这个试一试的机会！你....」


    黎渔握着手机，眼瞳在昏暗的巷子里呈现冰蓝的颜色，声音浓郁的滴出水来：「喂，是张哥吗？」


    对面明显的顿了一顿，被这把嗓音惊住了，再开口时语气变得友善了许多：「声音条件不错，快点来吧，再晚就是周奥本人来了，也不能说我不给你面子。」


    黎渔声音里含了笑意：「好的张哥，我马上就来。」


    她挂断了电话和梁欢对视，微一点头就拿起吉他向夜店后台走去。


    同样化着浓妆，加上又没见过，黎渔刚走进后台，就被调度推着向舞台下方走：「快快快，正要热场子，你待会直接升到舞台上然后唱就完了，反响好的话今天你继续，不好就只能把你换掉，让双双救场，明白？」


    黎渔连声答应，实际上她连吉他都不会弹，就打算借着背景音乐清唱，反正今天的主要目标是勾到于雁山，其他人就无所谓了。


    舞台缓缓升起，黎渔从露出头的那一刻就开始寻找于雁山的身影，奈何台上太亮台下一片黑，到处是年轻活力的脸，乍一看都一样，黎渔只好先唱起来。


    在希腊神话中，海妖塞壬会用歌声吸引路过的勇士，然后迷惑他们埋骨异乡，这就是鲛人真正的天赋技能，声音魅惑。


    黎渔今日需要巧妙的露出能力，既要能引起于雁山的怀疑和兴趣，又不能让其他纯人类发现不对劲。她选了一首抒情的歌。


    这种曲调原本是不适合在夜场唱的，但鲛人的嗓音得天独厚，黎渔刻意的加以魅惑，她的声音如同海潮，台下的人不自觉的跟着她的节奏摇摆起来，好像整齐的海浪。


    整个场子分为一二层，一层是普通的，二层是视野较好的vip，随着躁乱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，有着地理位置优势的二层凸显，当中的沙发附近没有灯光，阴影里坐着一个没有被黎渔的声音迷惑的男人，于雁山。


    黎渔挑衅的朝于雁山笑了笑，眨了眨眼。


    歌曲已经到了尾声，黎渔没有继续，干脆的跳下舞台，像风一样跑了出去。一层的人们还沉浸在歌声之中，没有人阻挡，黎渔顺顺利利的走出了夜店。


    她按住耳朵里透明的耳机：「梁欢，任务完成，于雁山看见我了，我们走。」


    梁欢从一旁的小巷子里出来，叫醒了怀里的姑娘：「小姐？你刚才晕过去了，没事吧？」


    那个叫苏一一的女孩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，黎渔顺手把她的吉他递过去：「你是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？开场好久了，你快点过去吧。」


    苏一一吓的仅有的一点朦胧都没了，抓起吉他就走：「谢谢，谢谢！」


    黎渔和梁欢朝她挥了挥手，默契的一同转身，赶在于雁山出门之前开车离开。


    黎渔坐在副驾驶上卸妆，梁欢开车行驶在大路上，扭头看了看黎渔：「小鱼，你今天可是太棒了，于雁山什么表情？」


    黎渔对着车上的镜子取假睫毛，因为技术不娴熟还流下了两滴生理泪水，变成珍珠滚在前座：「他那里太黑了，我什么也没看清，但是于雁山站到了栏杆边看我，我觉得他还是对我有兴趣的。」


    梁欢打了个响指：「我姐说于雁山这种人，在人类社会混出了头，在不透明的捉妖师界也有一席之地，年纪轻轻事业有成，总是狂妄些，你这样稍微出格的行为肯定会引起他的兴趣。」


    黎渔卸口红：「是啊，笑笑姐说我这属于滥用能力，于雁山一定会查到我是新来的捉妖师，想潜规则我还不容易。」


    谈话间已经到了黎渔居住的酒店，梁欢把车开进停车场：「那接下来干什么？」


    黎渔推开车门：「等。」


    捉妖师并非是完全的人类，他们需要灵力才能驱动符咒，可人类不像妖族拥有天生的能力，他们想到的办法是，混血。


    人与妖族生下的孩子就是混血，他们有妖族的能力，但从小接受的教导又让他们拥有人类的心。金毛夏天说，如今混血越来越多，连化形的能力都没有，是妖族没落的体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