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酒是?”
“忘记告诉你了,这酒不是margarktail,而是我调制的特别的鸡尾酒,名字叫醉红颜。”
宫绍谦目光闪动,本来是想发怒,但看到她那清亮的双眼里隐隐有得胜的喜悦,怒火顿时消融得无影无踪。
“我在这个时候还需要你,所以,我只是给你一杯醉红颜而已,没放毒就不错了。”冰蓝看他一眼,“现在我处境不好,所以,我陪着你。”
“既然如此,就陪我到底。”说着,宫绍谦一把挽起她的手臂,陪我!你说的。”
“上哪里?”
“吃饭。”
“我穿这身衣服……”
“不要换了。”宫绍谦瞥她一眼,“我已经让人给你设计了各种礼服和日常衣服。”
月光旋转餐厅在哥特式的城堡的顶端,一块淡蓝色的巨大的琉璃是餐厅的屋顶,人们仰头就能看见月亮和星星。
旋转餐厅里衣香鬓影。地板旋转的很缓慢,几乎使人感觉不出来。
“来两客法国香草蜗牛。”翻了翻菜单,他抬眼看她,“法国菜,好不好?”
见她点头,他点了几道地道的法国菜,主食是火焰馅饼。
“你感觉不出来?我很热情。”坐在她对面,身体前倾,宫绍谦唇边又露出混合着兴奋和期待的笑容。
“感觉到了。要看什么样的热情。比如太阳光,要有距离地照射过来,那是温暖。太近了就会被灼伤。”
他握住她的手,收紧,“我的追求是不按常理出牌,不合常规,我想,对你这样的女人,不能做的太过圆满。”
菜上来了,只见精致的白瓷盘上面铺着碧绿的生菜,上面堆积着土豆泥,土豆泥上面有牛油煎好的珍珠蜗牛。
“征服你这样的女人,不论胜负,都觉得有趣。”
“过几天,巴黎有有一个拍卖会,你不是喜欢提香的画吗?我带你去。”他眼神炽热,“只要你说一声,都是你的。”
冰蓝微笑,手里的白葡萄酒在杯子里荡漾,掀起细碎的波浪,“都是我的吗?”
“是的。只要你想要什么,都会属于你。”宫绍谦目光中带着宠溺,“我的女人想要什么,我给的起。”
冰蓝说:“我是喜欢属于提香的暖色调。”宫绍谦刚露出一丝微笑,就听她说:“可是,我不喜欢你。”
她干脆利落地说:“所以,你就别妄想了。”
宫绍谦眼中闪过一丝怒意,“我可不会暗恋,你别惹我!”
“惹你又怎么样?”冰蓝丝毫不惧地迎上他的目光,“非要我说的那么明白吗?你是黑道中人,我从来没把你当朋友。你所做的一切,都是你一厢情愿而已。”
这话说的很厉害,就差说:我根本就看不起你。
宫绍谦把杯子一顿,“这都是你的真话吗?”
“是。我有男朋友了,我就快结婚了。”
宫绍谦目光闪动,隐隐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。冰蓝暗自戒备,站起身来,“谢谢你,我想我该走了。衣服我回去后寄给你。”
“我会杀了他。”
“你杀了谁?”
“你喜欢谁,我就杀谁!你的未婚夫。”
注视着她的水眸红唇,他心里涌起恨意。有谁?有谁怜取他口干舌燥?是谁在说,来日大难,口燥舌干。我不容许你为别人巧笑嫣然。不容许你为别人颜若春花。你想离开,绝不允许!
忽然,旋转餐厅里响起一阵爆竹一般的清脆响声,只见蓝色的大幕拉开了,露出舞池。球形滚动的灯光投射在地上,形成一个个彩色的旋涡。
有情侣在喝茶,受到音乐蛊惑,就放下茶杯,走下舞池,在舒缓的乐曲声中跳起了慢步舞。
“别走。”宫绍谦按住她的肩膀。
忽然,只见门口几个男人快步走了进来,他们各个眼神锐利,表情冷峻,像是在寻找着什么。
冰蓝站在那里,脸上的表情起了变化。
宫绍谦问:“你是不是动了电脑里的数据?”接着抓住她的手,“u盘呢?”
一个迷你小u盘落入他的手中,宫绍谦放到嘴边轻一下,“送我做定情之物吧。”
冰蓝去夺,“那是我的!”
却被宫绍谦反手抓住,微笑,“陪我一舞!”
如此激迫人心的舞蹈,辅以荡气回肠的音乐,如果此时有玫瑰,想来征服女人的心都会势如破竹。
舞者拧身、转头,不时左顾右盼。这也是探戈的特点。
宫绍谦带着她舞过那几个男人身边,见其中为首一人对他点首致意,“宫先生。”
“看清楚,这是我的女人。”说完,带着她一个舞步滑出去。
“知道我的好了吗?”他在她耳边说:“我想我的好,只有我身边的女人才能知道。”
“皇上!”思绪被皇甫翱一声呼唤给拉了回来。宫绍谦抬眼看见自己骑在马背上,身前身后都是将士拥卫。
“皇上已经沉思了一路,现在我们已经距离京城十里路程。”
“啊?”宫绍谦自黄伞下抬头望去,见朦胧晨雾中隐约的城郭。思想总是不受控制地回到过去,记忆裂成碎片在脑海中闪现了。君王在马上无奈地叹息。
“文武百官都前来迎接陛下。”
眼看面前黑压压人头攒动,一片朱紫朝服,宫绍谦摆了摆手,“不用了,朕疲倦了,先回宫休息。待明日论功行赏此次保卫京城的有功之臣。”
“皇上一路辛苦,请回宫休息!”众臣说。
宫绍谦回到后宫,见后宫一众在宫门里迎接。
恍惚间一个娉婷的身影,他就想喊出:蓝!
是绯薰!她一身浅淡装束,身穿一袭淡蓝色长裙,头上只戴一枝白玉簪,化着淡妆,上前迎接,“绯薰率后宫人众迎接陛下。”
“是你啊。”有着懊恼与失望,君王随口抚慰,“你也辛苦了。”
“甘霖殿已经设宴,请皇上移驾。”
甘霖殿对水临风,花香隐约。宴席上燕窝熊掌鱼翅,珍馐百味俱全。
宫绍谦坐在那里,看着空荡荡的座椅,忽然失笑,“原来朕果然是孤家寡人。”他对绯薰说:“坐下来,陪朕!”
绯薰不动身,侧身站立,“皇上面前,没有臣妾的座位。”
“绯薰淑仪温和典雅,有林下之风。”他上前抓住她的手臂,“你似乎忘记了,你是受册的妃子。”
“可是,陛下你心里明白,你并不爱我。”绯薰躲闪,表情虽然柔和,却很强硬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。
“是。”他放开了她的手臂,“奈弱水三千,只取一瓢饮。”
为什么朕竟然在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?为什么你竟然不能够欺骗朕你就是她?这是一局无法解开的玲珑棋局。
“皇上后宫空虚,可以从功臣之女中选出妃嫔,以解皇上寂寞。”
“你也不爱朕是吗?”
绯薰低下头,“臣妾只爱过一个人,他已经死了。所以,我的心也就死了。”
“皇上,有紧急军情禀报!”
只见,丞相楚石满脸都是焦急之色,冲了进来。
“什么事?”宫绍谦饮一口杯中酒。肩膀上的伤隐隐作痛,他懒得去上药,这伤、这痛,提醒她的存在。就――让它痛着吧。
“皇上,与我国相邻的夜珈国出现了内乱。”
“说说看。”
“夜珈国君主恒嘉帝突然暴毙,国内盛传是大公主雪筝下的毒,如今大公主继位称帝,号雪筝女帝。”
与灵鹤皇朝毗邻的有两国,一个是夜珈、一是冠凰,两国国富民强。夜珈国盛产良马与珍珠。去世的皇帝曾经娶过三位皇后,原配皇后生下的是公主,被君主休弃。第二任皇后是个宫女,因为慧黠灵巧而受宠封后,渴望男性子嗣的君主为了得到一个皇子而日夜祷告,没想到第二任皇后生下的又是公主,气的皇帝有三个月外出打猎,不进后宫。
“大公主就是第一位皇后生的,现在的雪筝女帝。第二位公主叫雪意,是那个宫女生的。”丞相楚石对过往之事很了解,说:“宫女没能生下皇子,而生了雪意公主,日夜惶恐不安。果然,冷血君王以皇后与武士通奸的罪名杀了皇后。迎娶了大臣之女,就是这位新皇后为他生下太子。新皇后在生下太子后就得了一病,一年后病逝了。太子继位后,就是恒嘉帝。”
恒嘉帝性格温和近乎懦弱,喜欢玉雕,雕刻之巧几乎可以和玉工相媲美,朝政疏忽,没想到被他的长姐毒杀了。
“夜珈国一向与我国交好,如今国内君主换了,我们是何态度?”丞相说。
宫绍谦沉思,是出兵*?还是递表道贺?
雪筝女帝正在对着一面很大的雕花镜贴面贴,面贴是用红绸剪成的鸢尾花形状。一个宫女在用鲸骨给她束腰,那是国内贵族女子中流行的使腰肢纤细的方法。
宫女忽然用力大了,雪筝女帝皱眉,回过身来,怒目而视。
宫女连忙跪下,“奴婢罪该万死!”
“既然知道,你就去死吧!”女帝冷冷下旨,早有武士把宫女拖了下去。
“奴婢不是故意的!”
“还敢顶撞?”雪筝女帝怒气更大,“不许她死的痛快,用刀割她,让她慢慢流血而死。”
“你还当我是那个无权无势的公主吗?”雪筝的美是张扬的,也可以说是嚣张的、咄咄逼人的美。
她一身红衣红裙,如烈火一般旋转身子奔出去,来到露台上,“所有反对我的人,都去死吧!”
这个时候,预缅丞相为女帝送来了皇冠。
纯金打造的精美皇冠,上面镶嵌着雪白硕大的珍珠。
雪筝女帝接过来,脸上露出一丝喜色,“这是夜珈皇族的珍宝,如今属于我!”
她戴上皇冠,立即威仪四射,双眸炯炯有神,更显出了女帝风范。
“陛下,崇潜塔里关着的雪意公主,怎么处置?”
“关着她!一直到她老死。”雪筝女帝遥遥看着远处的灰色堡塔,咬牙说:“那个卑微宫女生的女儿,我要囚禁她一生,让她也尝尝当年我被囚禁在塔里的滋味。”
预缅丞相仿佛松了一口气,毕竟没下处死令。雪意是先皇的小女儿,自己是看着她长大的。
他很小心地掩饰自己的欣喜,接着说:“陛下登基,接下来要不要选一位夫婿?”
“我不会成婚!”雪筝女帝傲然说:“这天下,没有一个男人能配得起我!”
“陛下所说的惠德皇后陵墓之事……”
惠德皇后是雪筝女帝的生母,第一位皇后。
“把陵墓掘开,陵墓中两个陪葬的所谓皇后的棺木全部迁出。”女帝冷冷下旨,“他破坏誓约,背弃了我母后,把我母后棺?搬进去。”
忽然盯着丞相穿的黑色衣服,雪筝女帝厉声说:“把这身衣服换了!我最讨厌黑色。”
“是。”丞相恭顺地说,“请问陛下喜欢什么颜色?”
“我喜欢红色。”雪筝因为是女帝,不称呼自己为朕。“从今天起,举国上下,皆服红色衣服,违者斩!”
“是。”丞相是个老成持重的男人,立即拟好了旨意,“从今日起,不服朱色者,杀。”
雪筝女帝手扶白玉雕栏,望向天际,残阳如血。“如此天下,谁敢违我?”
一叶小舟飘荡在水中。残阳如血。
小舟中,冰蓝摇晃着贺兰致远的身体,焦急地叫道:“致远,你醒一醒!”
贺兰致远昏迷不醒。冰蓝坐在船头,芦苇随风簌簌发出响声。她任小舟随意移动,回首岸上,她才能确定自己是远离了他,远离了那个人――远离悲欢和纷扰,去往自己想要的自由和广阔。
忽然,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。
粼粼水波,蓼红苇白。芦苇荡里转出一叶小舟,吹笛人坐在船头,一身白衣,双眸泛着神采,那样的俊眼修眉,一根青竹笛横在唇边。
冰蓝闻声望去,顿时呆住了,“靖王……”
他蓦然抬首。
水波粼粼,荻花在血色夕阳里泛起的轻红,眼前那张熟悉的容颜。
他不自禁的站起身来,终于――又看到了她。
她的眉眼,是他记忆的卷轴,她的身体,如同起伏的山河,佳人,是故国。
却谁也没有出声呼唤,彼此站在船头,慕容安岳把竹笛横在唇边,风清凉带着河水的湿润。他放下竹笛,“蓝。”
雪意公主一袭白袍,长发披在肩背上,手扶着塔窗,看着外面,青灰色的天空上一群白鸽振翅而起。
她刚过了十六岁生日,一向疼爱她的皇帝哥哥在一次后宫宴会中突然死去,嫂子被废除皇后尊号赶到庵堂里居住。按照继位排序顺序,那个恨她的姐姐成了女帝,以她的母亲与武士通奸为名废黜她公主尊号,把她关进了罪臣才待的堡塔里。
清晨的阳光照进来,照在她的脸上身上,使得她的身体像是纯白的。
“嬷嬷,那是在干什么?”
塔下一群青衣宫女们哭声震天,被武士驱赶着向前走。
元嬷嬷挪动着肥胖的身躯走到窗前,揉了揉眼睛看了看,说:“殉葬。听说皇后昨夜自尽,女帝以五百宫女为其殉葬。”
“以活人殉葬,太残忍了!”雪意清澈动人的眼里满是恐惧。
“我的小公主啊,这五百宫女是为皇帝皇后殉葬的朝天户女,家属会得到抚恤,很荣耀啊。”
雪意公主垂下头,“嬷嬷,我害怕。”
塔门开了,晨光中,预缅丞相走了进来。
“公主,微臣给你送红色衣服来了。自今日起,举国上下,不服红色者杀。”预缅丞相说。
“不!预缅叔叔,我不穿。”雪意公主踉跄后退,“那是鲜血的颜色。”
“穿吧,没有人能违背女帝的旨意。”预缅丞相抖开红色的衣裙,清瘦的脸上有着沉静和坚忍。
雪意公主呆呆地看着他,“预缅叔叔,为什么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?疼爱我的哥哥死了,而我也从公主变成罪人?”
“我的公主,尽管你像玫瑰一样娇艳,白玉一般纯洁,又是这么尊贵的身份,可你的姐姐不肯放过你。微臣给你想了一条出路。”预缅丞相眼里满是关切。
“预缅叔叔!”雪意公主对他说:“除了父皇、哥哥和嫂子,还有元嬷嬷,你是最疼爱我的人了。”
她拉住他的衣袖,“叔叔,你要给我安排什么样的出路?”
预缅丞相像是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,缓缓地说:“灵鹤皇朝的君主至今没有皇后,微臣想办法说动女帝,以边境安定,和亲为名,把你嫁过去。”
元嬷嬷说:“丞相,听说灵鹤君王是个暴君,曾经有个皇妃,据说是受不了他,被他给吓跑了。公主嫁过去,不是出了虎穴又进了狼窝吗?”
预缅丞相对她说:“元嬷嬷,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。小公主在这里,只能在堡塔上度过漫长的一生。可她嫁到别国做皇后,君主总是顾及到她是和亲的公主,生活上给予皇后的待遇。”
元嬷嬷呆了半晌,想了一想,说:“那就请丞相多帮忙,让小公主脱离苦海。”
慕容安岳跳上冰蓝的船头,“是你!”
他抱住了她,依然是那样带有檀香气息的怀抱,宛如展开的一纸书页。
她的眼神却是疲倦和媚艳的,仿佛一朵雨后花。
“你来的正好,快救致远!”
慕容安岳走进船舱,瞥了一眼昏迷中的人,淡淡说了一句,“有我在,他死不了。”
雪意公主靠在塔窗上,看着外面的风景,“嬷嬷,我们还有机会出去吗?”
“你想出去吗?”
雪意回头,看见穿一身火红衣裙的姐姐雪筝走了进来。她身后是预缅丞相。
“皇姐!”
“我来看看你!看你过的可好吗?”
雪筝女帝打量着周围的环境,露出满意的微笑,“雪意,你母亲做皇后的时候,废了我公主的封号,让我做你的侍女。”
雪意睁大眼睛,不知所措,“那个时候我还小,什么也不记得。”
“不记得?就算了吗?”雪筝女帝冷冷一指塔外,“我让人把五百宫女的尸体浸在塔外的水池里,每到夜晚,会有朝天户女手持莲花灯从水池里飘出来啊!哈哈哈!”
雪意公主吓的惊叫一声,转身扑到元嬷嬷的怀里。
元嬷嬷厉声说:“大公主!雪意是你的胞妹,你就这么不顾念手足之情?”
“手足之情?连父女之情我都没有,还要什么手足之情?”雪筝女帝旋转身子,“雪意,轮到我掌管这权杖,你就慢慢受折磨吧!”
雪筝女帝慢步走下塔去,预缅丞相跟在她后面。
“陛下可以把雪意嫁出去。”预缅丞相小心翼翼地说。作为先皇的宠臣,他想给先皇的小女儿找一条生路。
“休想!她这辈子,别想享受到正常人的生活。”
“陛下嫁出皇妹与别国联姻,利于边境安静。”预缅丞相耐心地说。
“灵鹤皇朝的皇帝据说残暴无比,他的皇妃就是受不了他,千方百计地逃跑了。”
雪筝女帝的神色略有所动。
“而且陛下初登基,恒嘉帝皇后自尽,外面已经有了议论。雪意公主在堡塔内,陛下杀也不是,放也不是。不如嫁出去和亲。一是可以与灵鹤国联姻;二是夫妻之间,就受了折磨也不好说的。这不是给陛下报了仇吗?”
两人已经走出了塔门,塔外空气清新,枝上有黄莺在娇声啼鸣。
“丞相,你果然精明强干。”女帝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,“就按你说的办,你去拟一道表章,说我愿以皇妹和亲,与灵鹤君王联姻。把雪意这个贱人嫁给那个暴君去受折磨。哈哈哈!”
“皇上,夜珈国女帝递来国书要与我国联姻,许嫁皇妹雪意公主。”
丞相楚石递上国书,眼神中隐隐有热切期待,“皇上意下如何?”
“联姻吗?”宫绍谦的目光淡淡的,漫不经心地说:“朕准了。”
丞相楚石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,随后是惊喜,心想:果然不愧是帝王风范,能够从痴情陷阱中迅速脱身而出,以大局为重,实在使人佩服。倒省了自己许多口舌去劝说。
“听说雪意公主年方二八,是个美人。”
“她美不美与朕有什么关系?!”宫绍谦忽然烦躁起来。
“你去拟一道旨意,昭告天下,就说朕即将迎娶夜珈国公主。”
“臣这就去准备大婚之事。”丞相楚石躬身后退。
宫绍谦坐下,手抚摸着肩膀上的伤处,这伤,提醒你来过,我得不到你,你可知道我的心又如何痛着?肩膀上的伤,反倒是一种甜蜜。
“让开!我要见皇上。”忽然宫门打开,贺兰锦书闯了进来。
“皇上,你真的要迎娶别国的公主?你将我置于何地?”
贺兰锦书哭闹不休,“现在全天下人都在看我的笑话,皇上宠幸过我,如今要另娶他人。”
宫绍谦似乎神游物外,“以前,朕在你身上找到了朕的影子,觉得我们是同类,所以,宠幸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