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菀菀:「我给你重新安排屋子。」
萧白:「我只要最好的。」
夜菀菀默然,「行。」
「那么,菀菀,希望这一个月你能让我愉悦。」他起身拉开屋门,「药给我,你可以走了。」
他悠悠道,熟悉的自得:「你做了一个好决定,还从没有人让我欠人情。」
萧白现在不知道,这确实是一个好决定,让他以后能有机会死缠烂打,她都撇不开他。
…………
夜菀菀住在整个院落的偏东北角,这天,东北角格外热闹。
梅姑无言。
先是阿寒像个人口贩子般拎着个与他体型相差巨大的半大孩子,拿麻绳仔细绑在树上。
再是看着她家小姐花大力气布置好隔壁屋子,片刻后徐徐领着那位「面首」萧公子,无视她的欲言又止,搬进了那间屋子。
最好的屋子,就是东北角这块了。
萧白推门进去,扫过屋内富贵堂皇、色泽艷丽的摆饰,唇角微微一抽。
「萧公子觉得如何?」夜菀菀挂着虚假的友好问他。
萧白冷嗤,翻身从最近的窗户跳出去,几步接近绑在树上的人。
唐月醒了,嘴巴被堵住,呜呜叫着。
他凶神恶煞地俯身,逼问她。
「你听到了什么?」
「呜呜呜……」
「从哪里来的?」
「呜呜呜呜……」
「哦,你说你不想说,那我动手了。」
「呜呜……」
夜菀菀走过去,就听到这番话,她眼里聚起浅淡的笑意。
夜菀菀本就是柔美能骗人的面相,杏眼圆圆,有了些笑意,更显得柔和亲切。
唐月一看到她,大眼睛里就冒出来泪花,扭动起身体,「呜呜呜……」
夜菀菀因这明显的求助顿住,看向萧白。
萧白啧了声,抬手扯掉唐月嘴里的破布。
唐月哇地哭出来,在脏兮兮的脸上滑出黑白分明的泪痕。
萧白倒退一步,捂住耳朵,有点烦躁地扔掉树枝,瞪了夜菀菀一眼,「我最烦在审讯的时候哭哭啼啼的人了,就不能不说话吗。」
夜菀菀:你行,审讯全靠呜呜呜。
她事不关己地走向庭院里的石桌,梅姑很快拿来笔墨纸砚,夜菀菀玉手执起笔,开始作画。
萧白又要把破布堵回去,唐月放声:「呜哇哇!姐姐你救救我!我不是坏人!我真的不是坏人呀!」
笔在纸上晕开一条墨迹,夜菀菀放下笔,没什么表情的看过去。
唐月脖子一缩,片刻又开始呜呜咽咽。
夜菀菀走过去,唐月睁着圆熘水灵的眼看她,不长的头发乱糟糟,脸颊旁两簇弯曲成几个小弯弯。
近看,小鼻子大眼睛,长相灵动精緻,看着是一个半大的…小姑娘?
夜菀菀疑惑,萧白懒洋洋开口:「她不是。」
「不然就不是打晕她了。」
不是坏人?那留着干嘛。
萧白笑地恶劣,「我就吓唬吓唬她,她偷听也是真的,对吧,小傻子!」他拍拍她的头。
「呜呜呜呜呜呜呜!」我才不是小傻子。
「哦,你说对啊。」
夜菀菀让阿寒把人放开,领着她进屋,递给她一块手帕,「擦擦脸。」
唐月接过,大眼睛眨巴眨巴把眼泪花眨回去,看着精美柔软的绢帕,看看夜菀菀,没捨得往脸上擦。
萧白跨过门槛,桃花眼飞扬,抱臂站在一旁,「啧,她是嫌你脏。」
唐月一僵,气鼓鼓地瞪他,有些委屈的瞥了夜菀菀一眼,默默低下头把绢帕搅啊搅。
夜菀菀无声嘆口气,突然有些心软。她拿过女孩手里的绢帕,在她诧异的眼神下,拿着绢帕一点点仔细地擦去她脸上的脏污。
萧白笑着,唇角渐渐下垂,片刻别开头,意味不明地一笑。
夜菀菀把绢帕反到干净的一面,重新递给唐月,「你自己再擦擦。」
「嗯。」唐月小鸡啄米般点点头,她声音小小的,甜甜地朝夜菀菀笑,「谢谢姐姐。」
夜菀菀准备起身离开的动作一停,她抿抿唇,「你叫什么名字,怎么会到这儿来?」
「我叫唐月。」她对对手指,有些羞稔,「我三天没吃东西,实在太饿了,闻到这边有香味就偷偷熘进来了,吃完面我没吃饱,就像再找找吃的,然后就看到你们……」
她用手做了个你压我我压你的动作。
夜菀菀:「……」
萧白噗嗤笑出声。
「姐姐对不起,你这么好,我不该偷你吃的……」
她声音越来越小,偷偷瞥夜菀菀,怕她生气的样子。
梅姑看的皱了皱眉,这姑娘还很小吧。
夜菀菀有些无奈,她抬起手,看到唐月猛地闭上眼,瑟缩起来。
她把手收回来,放缓声音,「偷吃是不对的。」
唐月睫毛一颤,夜菀菀道:「但人挪活,树挪死。这次我不怪你,但以后,不可以这样了。」
唐月愣了愣,反应过来夜菀菀真的不怪她后一喜。
夜菀菀别开头,「梅姑,你带她去洗一洗,找身衣裳给她。」
……
梅姑带着唐月出去,夜菀菀也走出去,把石桌上毁了的画了几笔的画收回来。
经过萧白时,他眼尖地看到了纸上的画,是块玉佩样式,他目光变得意味深长。